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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制人是一个好习惯,还没有等丈夫开口,苍葭先大张旗鼓的叫了宫女过来服饰丈夫更衣。到底是结发夫妻,雍王不会在下人面前不给自己妻子体面,自然就默许了。

苍葭一面看着婢女们替雍王更衣,一面对他说:

“今日早上我瞧着怜氏身子不好,替她请了个大夫。”

雍王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直到衣裳换完,又吃过宵夜,婢女们都被苍葭遣散,耐心十足的雍王才沉声问道:

“你今日怎可在母后面前失仪?”

苍葭佯作惊讶,问:

“这话是打哪儿来?”

妻子一向是温柔的,驯服的。

雍王像是早就习惯了妻子这样的性情一般,如今见她如此,竟有一些难以适应。

既难适应,邪火就起。

虽仍然压低了声音,但他态度就远不如之前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只需与我说是或不是?”

苍葭淡淡一笑。

“我只是在母亲面前哭了哭,我与母亲是亲婆媳,难不成,我做媳妇的受了委屈,在母亲面前哭一哭的资格也没有了么?”

雍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虽是皇后次子,但因占了个嫡字,自幼也是被精心教养的。

他此时也觉得妻子有些反常,于是默认她是真受了委屈,思索良久,终淡淡道:

“那你也不应当在宫中哭泣,宫中多少张嘴,如今宫中已是流言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