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猜我在笑什么?”

白泽很通汉人文化,若是此时佩一支折扇,也像个风流俊秀的少年举子。

“在笑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他说话实在大胆的很。

苍葭笑的更生动了。和这样的人说话才有意思,这样的人眼里没规矩,心里却有活气。适合她这种半死不活的人。

“世人都将鸳鸯比做神仙眷侣,但王子知道么?鸳鸯其实并不是忠贞的鸟。鸳鸯每隔一季就会换一个伴侣,它们养育幼崽,共同生活,但到了新的季节,就会分道扬镳,寻找新的伴侣。所以世人有时候是被蒙蔽的,鸳鸯也配不上这样的诗句。”

这女子眉眼带笑,笑里是清冷的风情。那时候的白泽还年轻,不明白这清冷背后的秘密,叫做伤心。

那时的他只觉得这女子聪慧又有趣罢了。

她睿智又高贵,他在南诏见多了热烈高傲的女子,却头一回尝到这样的风情。似一种酒,初尝是淡的,慢慢才感觉到烈和醇,再之后更有回甘。

少年的眼睛很亮,像猫眼。脖子上缀着象牙坠子,是野性与自由的明证。苍葭凑近他,用手撩拨他的坠子,让他的身体僵直。

他是个少年,还不是个男人。但他众星捧月的长大,来中土做客收敛起一身傲气,但本质上他仍是个大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