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曾单纯过。
因怀疑她喜欢看雨,白泽带她去了湖边。
苍葭如今住的地方不算宫中的内庭,还是在前殿和后宫的交汇处,算是南诏国主用来招待客人留出来的一块宫苑,有时候王宫若有午宴,那些王公贵族们嬉戏的晚了,也可暂在这里留宿。
因此其实谢明曜与苍葭住的地方相隔其实并不远。
路过如今谢明曜所处的院子时,不知道她正和白泽说着什么,被那人逗得笑出声来,含着羞飞了他一眼,嘴里念着你别胡说,垂着的手却对着空气画了个圈,那声音便穿透了院子的门与墙,落到雍王耳边。
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其实有许多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雍王如今的处境。
服侍他的下人几乎都是南诏国的人,虽说南诏国对他这个大合的皇子还算客气,但这也毕竟不是让他随意摆皇子架子的地方。
何况他又有被俘的前科,心理上总莫名其妙觉得矮人一头。
本来躺在院中闭目养神,明日,明日他就会离开南诏国启程回大合。
作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前途尽毁的皇子,他不知道未来迎接他的将是什么,其实有时候觉得一死了之也算解脱,却偏偏又不想死。
他毕竟,是帝国唯一的嫡子啊,何况王府还有心爱的女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在等他,他怎么可以不回家。
罢了,当年太/祖皇帝也曾败过,退兵三千里险些性命不保,英雄谁没个气短时候,一时气运而已。非要这样安慰着自己才能气平,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雍王妃的声音几乎如利箭一样射入他耳中,本来阖起的目陡然睁开来,一张脸勃然色变。即使反复安慰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但那声音却入魔咒一般入了他的心,像是并不愿意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