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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既满眼满心都是这个大合来的贵女,娶妻之后更添沉稳,于是也只是在面上敲打敲打,并不曾做出离间二人的举动。

不想妻子却不急着回娘家,她倒是与楚府去了信,只说新皇登基,她如今远嫁别国,若是刚入京就这般招摇,恐怕落人口实。

楚家人一向小心驶得万年船,楚将军见了孙女的信,立赞道:“襄儿长进了。”

只楚夫人惦记闺女,反复拿着那信摩挲了许久,看着女儿柔中带刚的字迹出神。还是楚大老爷安慰妻子道:“只是暂时不见而已,等万寿节过了,他们必是要过来的。”

当爹的就是没良心。楚夫人爽爽利利地朝丈夫翻了个白眼,但为着大局,到底没说什么。

时是四月,海棠花开的正好,一树一树的西府海棠随着晚春的微风落的纷纷扬扬,小夫妻才从楚王府用完晚膳回来,竟得知有宫人在府中等候,领头的是一位着铁锈红宫装的姑姑,苍葭初见她时还觉得有些面善,待她一开口便忆起来了。

“原来是陈姑姑。”

陈姑姑没料到南诏王妃竟还记得她,本来客气的笑容里多出了些许真意。

这位陈姑姑是未央宫中掌事女官,今奉皇后之命,请南诏王妃明日入宫一叙。

苍葭从善如流的应了。白泽长姐楚王妃与其丈夫楚王于今上有从龙之功,南诏储君与王妃入京朝见,皇后作为国母,于公于私都要见见苍葭。

何况,她也的确有那么点微妙的念头,那点想见先雍王妃、今为南诏王妃的女人的念头。

翌日,苍葭与丈夫笑闹一阵,又缠着他给她画眉,外头鸟雀纷飞,春日里的阳光很好,不过她在南诏两年,已经不是很喜欢京城的天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