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还想那样么?”冥界不见鸟雀,漫漫黄沙中扬着几瓣曼殊沙华。按理说,顾渺渺此刻已经不会有什么感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竟莫名的颤抖起来。
“你什么意思?”
苍葭含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望着顾渺渺闪烁不定的眼神,苍葭依旧不紧不慢的。羽扇一转,因果簿里缝合的齿轮又再开启。
顾渺渺与沈玉霖初见,是在细雨蒙蒙的苏州城里。
族中长辈迫她出嫁,她告状告到了苏州府。如今没有皇帝了,新的班子究竟依从的是个什么体系她并不懂,但她走投无路,必得见官。何况她手握财帛,不怕见官。
市政府,那位传说中留洋回来的张市长瞧着未满三十,这位市长不是个浑人,于是接了顾渺渺的状纸,在厅里设的一个接待处请顾渺渺喝茶。
顾渺渺是做布行生意的,量体裁衣更是一把好手。但她并没有把自己打扮成凹凸有致的样子,而是穿了一袭天蓝色的学生装,鬓边又别了一朵海棠花,显得古雅。
张市长初见顾渺渺便惊为天人,但他是个克制的文人,即使想要献美,也决计不做那惹人唾骂的佞臣。张市长的眼睛只是在顾渺渺脸上转了一圈就低头去仔细看她的状纸了。
簪花小楷,笔透苍遒,这令张市长心里闪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所以说最怕读书人作恶,这种话其实不算没有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