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回来了。”不叫玉霖,而叫督军。
沈玉霖今天心情不佳,淡淡嗯了一声。走到苍葭身边坐下来,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但此时相对,却显得陌生。
下人们此时都很有眼色的下去了,诺大的客厅只余她和他。苍葭未理沈玉霖,径直站起来去临近书房的一个屋子取了一瓶红酒来,叫沈玉霖略有些惊讶。
他记得顾渺渺从前是不怎么喝酒的,尤其不喜欢喝红酒,嫌苦。
有时候沈玉霖酒兴上来,要和她对饮,她便抱来自己自酿的桂花酿。他们两个,一个洋派一个古雅,也曾月下谈情相得益彰。
因知道即将分别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的,他并不曾厌顾渺渺,但也确实不想再见她,毕竟菀菀既然已经回头,其他人对他来讲又有什么要紧呢?
沈玉霖于是就这样冷漠地看着苍葭将酒分别倒进两个杯子,因早熄了怜香惜玉的心,于是也不再惯她那些一向不上台面的毛病。
“你没醒酒。”他说,连句渺渺都不再叫她。
若是从前的顾渺渺,听了这句话定然是要觉得难堪的。她出身不比沈玉霖,在这等事上多少有些气怯,她又恋着沈玉霖,更不想在他面前丢丑。
其实那种小心翼翼的笨拙谁又看不出来呢,只是沈玉霖从前心里有她,也纵着她,不曾说破罢了。
如今不会了,如今他已不是她心尖上的人,说穿了不过是个即将过期的床伴,对于床伴自是不需如何考虑她的心情,更何况还是个将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