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那你就再好好看看她。看到底是你精神不济,还是她被鬼魂附身。”
“好啊。”她亦笑。
不多时,苍葭就在这间书房里见到了孟紫叶。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白裙,披散的头上竟簪了一只盛放的菊花。她被带进来,脸上是露骨的笑意,见到苍葭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没死?”
“咒人死很好玩吗?”她反问她,也学孟紫叶笑。
带她过来的男仆已经离开了,魏知年重又坐回了皮椅上,点起一支雪茄,在带着烟尘的雾霭中,用十分锐利的目光观察着这两个女人。
孟紫叶嚣张惯了,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也和她一样嚣张。她还有嚣张的资本,却不知道眼前这女人凭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与她这种疯癫情态所不符的厉色,苍葭此时肺腑翻腾,口里升起极浓极重的血腥气,她以血祭咒,用尽全力令指尖燃起一丝凡人不得见的金光。
她的手抚上孟紫叶的脸,她那小小的泪痣上的花纹,消失了。那象征着鲛人族后人的,只有同为鲛人族后人方能见的泪痣上的暗纹,彻底不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有人引她入戏,以为这孟紫叶是她的族人,借此惹上魏知年,好借刀杀人。如果这具肉身因此死亡,她自然也不会拥有顾渺渺的一缕惊魂。更有甚者,她可能得到顾渺渺的怨恨,继而遭到反噬。
想起她曾寄宿于楚襄身上时与常念的那一番对话,始作俑者已是昭然若揭。
她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苍葭想。
既然不是族人,就不必客气了。
她的眸色变冷,还不能孟紫叶再发作,便转头走向魏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