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具身体的酒意终于退去大半,她揉揉眉心,与红姐道:“实不相瞒,最近生意还成。红姐如果瞧得上话,日后也可赏光去我那坐坐。今日多赖您解围, 到时候我免费为您做一套衣服,算作回礼了。”
却没想到这小姑娘心眼这样活。红姐心里盘算了下,便笑道:“那感情好, 我就却之不恭了。”
时间不早,又几轮酒下去,在座的男女脸上都有些乏意, 包房里烟酒气熏天,闻久了其实也挺难受的。
唯有赵非带来的那个女学生依旧如常,她倒是不再吃东西了,但也不跟人寒暄。或许是因为她这样的和这场合实在格格不入, 除了起初礼貌性的打过招呼外, 就没有人来特地找她说话了。好在她也不尴尬, 偶尔同赵非说两句, 剩下的时候就在那儿发呆。
而红姐也不能只守着苍葭一个人, 和她寒暄一阵后转了战场, 而苍葭竟真绕着场子一周发了一圈名片, 除了云樱之外,连那女学生也没放过。
那女学生本来发着呆,忽然见一人走过来, 她下意识接过苍葭手上的名片,竟说了句:“顾老师,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
“嗯?”
“顾老师,我是念安呀。”
她见苍葭依旧怔怔的,便低头嘀咕一句:“我和以前比起来变化很大吗?”
顾老师?苍葭垂眉按了按太阳穴,终于在顾渺渺的记忆里找到与眼前这个姑娘有关的影子。
顾渺渺的生父于她大学时过世,虽然她所修的女子师范是免了学生学费的,但上海物价贵,生活费还是得自己挣,于是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她给人做过家教,也去裁缝铺里帮过工。那时候常去做家教的那家的小姐曾有一次怯生生求了她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