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了冯念安。”气氛一凝,半冷。
他的手在此时抚上她瘦削的肩。
“冯念安说她现在为你做事,但我也希望她在为你做事之余做我的助理。”一种冷静的乖巧浮于她的脸,就在他尚未开口之际,她抓住那一点点缝隙与破绽,忽的往他怀里一扑。
“真奇怪,人人都觉得你可怕,我却不觉得。我觉得你会答应我。”她的声音低低暗暗,没有撒娇,也不抬头看他。更仿佛一种确切的困惑,魏知年愣了半秒,半晌,手插进她的头发里,慢慢替她梳理那因为烫过而常常打结的头发。
他的手法轻飘飘的,好温柔。是不作伪的温柔。
“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提要求。”他说。
滴答、滴答,内心深处她是冷静的,冷静中翻起许多旧回忆,被杀死在时光里、被挫骨扬灰的过去,这属于苍葭。但她的眼神却有一种坚定的温暖,这属于顾渺渺。
“因为相信。”
魏知年又再沉默。
一种巨大的酸楚涌进他胸腔,终他一生,所求不过,相信与原谅。
但他生来冷静内敛,并未因此打开话匣子,只是用力将她抱在怀中,低声暗哑地应了声好。
入睡之前,她喃喃地与他说:“魏知年,如果有机会,跟我说说从前吧。”
“好。”他又说。
她于是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