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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菀菀仍在抖,下意识抬头去看沈玉霖, 却发现他心不在焉的。她本来就委屈极了,见了这场景,脑袋一昏,把手用力的从沈玉霖手里抽出来, 横冲直撞地就往门外跑。

沈玉霖知道此时已了, 颔首对魏知年说了句回见, 又说:“还请知年找个人带我们出去。”

“好说。”

抛开偶尔犯病吃醋等等因素, 魏知年大部分时候对沈玉霖的观感并不差。

闻言吩咐了阿杰两句, 没过多久, 屋内就空掉了。只剩下苍葭和魏知年两个人。

折腾了一上午, 她实在是累,就这样躺到魏知年怀里,外头风雪愈盛。他也难得不出门忙别的事情, 就这样任她躺着,在房里静默的陪她。

风雪飘飘,明明是青天白日,却平添一丝惨淡的昏暗。聂菀菀一路不止哭,与她同乘的沈玉霖起初还好言安慰她两句,后来被她怼的觉得丢了面子,也懒得再劝她。

但沈玉霖依旧尽了未婚夫的义务,与他们同回了聂家。聂昀残了条腿,日后前程怕是有限,而回程路上,聂大公子已是将魏知年身世来历一一告知,聂老爷拄着拐杖闷声叹气,他是经过风浪的人,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是人力不能挽回的。

聂昀只是沉着脸,在魏府的经历似乎给了他不小的冲击,他从前是个暴脾气的、张扬的年轻人,但现在他的眼瞳中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深寂。

到了聂家,又是一通的哭天抢地。聂母更是话里话外的埋怨了沈玉霖几句,最终还是聂老爷的弹压和聂大公子的调停下,聂母方才作罢。

沈玉霖一向是个傲气人,想也是,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虽说也有他父亲当年陪着大帅戎马打天下的缘故,但他自身也很有本事。聂沈两家是世交,但聂家日薄西山,不如沈家也是事实,虽然凭着聂家底蕴,聂菀菀嫁他并不算高攀,但其实他若想找更好的,也不是没可能。

他从前视聂菀菀为心头朱砂痣白月光,如今到手了,那本来遥不可及的人日日在身旁,争吵和愉悦都真实,反而少了一层雾里看花趋之若鹜的朦胧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