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到指尖,比起之前那七百年的愤怒、憎恨与绝望,苍葭如今平和许多。
她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叫过她师姐了。
扬起的手莫名垂落下来,他腰间的那一柄剑忽的化作一片长绸,将她从树下带了下来。
“放手。”她说,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慢慢看他,仿佛能看化一池春水。
他们也曾是未婚夫妻,心意相通,如胶似漆。
临繇于是放了手。
“你找我?”自从族中出事后,她以近乎暴烈的方式与他做了个了断。在此后的漫长时光里,推拉和纠缠就成了他们之间不断上演的戏码。
她从容的立在那,那双之前常含悲戚的眼眉舒缓下来,她看向临繇。
“管管常念,让她别碍我的事。”
临繇一怔。
苍葭看他怔住,忽的笑了。人间几趟,她开朗不少。或许是看惯人心无常,总之竟难得对临繇和缓起来。
他很明白她,得寸进尺地往她跟前一凑。苍葭难得不躲,略避开了一点,拉出个几乎于无的距离。
“好。师姐难得找我一次,别说别人了,说说你我吧。”
咦?有长进。在苍葭记忆里他还是那个高傲而寡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