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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葭却只是垂头笑,不语。

又留在婆母院中吃过午饭,因即将是新一季的,宗门弟子的新衣、薪俸,以及宗门收入,一本本账目呈上来,苍葭同宗主夫人算了一下午的帐,重拟了新一季的福利与宗主盟会路上所耗,以及届时要送与其他宗门的见面礼,婆媳俩议到黄昏,还是宗主夫人见她脸上似有疲态,才说:“好孩子,这事也不急一时,你回去歇着吧,也别太要强了。”

可真贴心,苍葭想。

嘴里却噙着笑,娇声说了句母亲疼我,婆媳俩又缠着说了一回私房话,苍葭这才回了季玄和玉檀所居的院子中。

或许是因为昨晚食髓知味的缘故,季玄今日回来的早,先是缠着苍葭又要了一回,后才令人摆晚饭。

这对小夫妻从来都是自己开伙的,并不与公婆一同用饭。席上,苍葭与季玄说了药宗换了宗主的事。

季玄和他父亲一样,最是不耐烦这些人情往来,因此只说了句这事倒奇后就没有新的品评了。苍葭亲自替他夹了一筷子油炸小黄鱼,那双仿佛漾着春水般的眼睛慢慢地睇了他一眼,方道:“母亲和我的意思,都是说找个身份相当的人去贺一贺。”

季玄享受着妻子的体贴,心里几乎要浸出蜜来,将妻子夹到碗里的菜吃了,又喝了口汤,方回应她:“你是母亲从小带到大的,现在做事也越发像母亲了。”

季玄只是不爱庶务,但并不迟钝,习惯性地赞了妻子一句,又对此事客观地品评起来。

“也好,趁药宗高层全都去参加宗主盟会的当口,派个人过去打探打探,这宗门忽然换宗主,十有八九都是些谋朝篡位的事。”

“是啊。”苍葭仍笑吟吟,拦住季玄将碗交给丫头的动作,想要亲自起身替他盛饭。季玄却不依,执意将空碗递给丫头,还说:“我怎么舍得你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

“看夫君说的。”苍葭假意嗔了他一声,便也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