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与你说说吧。”陌双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本来挺直的脊背亦有些微的放松。他重新调整了一个坐姿,将身子斜靠在椅背上,重回一种恣意的飞扬,他此时这样子,一时竟与苍葭有几分像。
“你也有我师姐的记忆,对吧,所以你知道我。”在讲故事前,陌双依旧礼貌性地对一些事做了确认。
苍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陌双微一颔首,眼神又恢复了一些淡漠。
“我离开宗门之后没多久,就有药宗的人找上我,他们告诉我,我的生母并非是普通的奴,她本是药宗圣女,在一次外出时被合欢宗宗主季晏安骗/奸,后来又被季晏安的夫人于锦乐抹去了从前的记忆,误以为自己是合欢宗一名普通的奴,直至死前才忆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死前曾试图用自己宗门秘法传讯于宗门,只可惜她的内息早被合欢宗那些男修吸取殆尽,那讯息,直至多年之后才传至药宗。”苍葭知道陌双并非轻易动情之人,但此等惨事,依旧值得他一滴不落的眼泪。
“所以陌宗主是来寻仇的?”
陌双看向苍葭,极是张扬地笑了一下。
“来时,想着总有师姐的面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留季玄这一条活口。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苍葭倒是很欣赏这个少年。除了一些令苍葭十分有亲切感的细腻与温和之外,这个少年身上还有一些更张扬硬气的东西,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还有个问题。你是怎么做上宗主之位的呢?”
“临渊姑娘,你知道什么是圣女吗?我药宗宗主之女,若生来天赋异禀,便是天定的继任之人。我的母亲不在了,但我是她的后人,因此,我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们药宗,名门正派,绝不是那等看似花团锦簇,内里肮脏不堪的宗门可比。我的师傅,也就是前宗主大人是我母亲的师弟,我回宗门后亲授我武功,前些日子他言我的功夫已在他之上,又身负母仇,而他生来本就不喜这些打打杀杀之事,之前若不是因为母亲忽然失踪,他本就该做一辈子的闲云野鹤,因此便将这宗主之位禅让了。自然了,我身上功夫还有一半是来自合欢宗的,所以我这次来,也是希望师姐能成为我药宗分舵的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