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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此时已是被宗主夫人逼出了杀意,季玄躺在床上看的清清楚楚。

“父亲,那是母亲啊父亲。”

“她已经是炼器了,你母亲死了,玄儿,人在成为炼器的那一刻就会死。”

宗主一面应付着宗主夫人一面嘶吼,他的声音发着颤,不知道是因为面对炼器的恐惧还是为夫人无声的死亡而悲哀。

季玄大震,他扭头看向苍葭,看着她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在这场刀光血影的纷争中,只见她半褪衣衫,露出香肩。

她的肩膀上有一个非常难看的疤痕,季玄认得那个疤痕。

“这样的疤痕,我身上还有很多。少宗主,你们当初把我当什么呢?你们当初但凡把我当个人,都不会有今天。”

季玄一时无言,然而就在下一秒,温热的血飞溅到他的脸上,他的心不可遏制的一悸,苍葭与他同时回头。

只见宗主夫人徒手捅穿宗主的心脏,他最终在死前恢复了原有的容貌,眼睛圆睁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认谁见了,都知他是死不瞑目的。

“父亲,父亲!”他的母亲手上捧着的是他父亲滚烫的心脏,而他的母亲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也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朝夕相对的丈夫,她甚至笑嘻嘻地走到尸体旁,在拿走了宗主所有的内息之后,将他撕的尸骨无存。

“母亲,那是父亲啊母亲。”季玄手脚皆无,硬生生靠腿和肘挪下床,往宗主夫人所在的地方爬过去。他因为用力过猛,之前受伤的地方重又流了血,渗在地上,显得分外凄凉。

“母亲,母亲。”他一声声地喊着,再也不见一向的高傲与冷静,而是如个被夺走糖果的幼童般,委屈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