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不是个善谈的少年,又或许是深谙男女有别。不过陌双对于眼前这个人还是颇觉亲切的。
又几杯酒下肚,陌双只见她脸上现出两团坨红,笑道:“师姐从前就不能喝酒。”
“我的宿主似乎都不太能喝酒,啧,真没趣。”苍葭想了想,手撑着头,身子歪斜着,似有憨态。
她是这样张扬而美艳,与宿主莫欢浑似两样的人。陌双却莫名觉得她亲近,非是那种男女之情的亲近,而是一种,仿佛朋友又仿佛旧交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的眸光都更温暖了一些,苍葭见此,知是他身上所存神迹的加持,倒也不是不唏嘘。
“临渊姑娘,你见我师姐时,她的状态还好吗?”
苍葭又饮一杯酒。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呢?跟有的人比她的状态还行,但也只是还行。”陌双便静默,又再过了好一会,又问:“临渊姑娘,你为什么要帮她呢?”
“为了帮我自己。陌双,我也是个有血仇的人。渡人者自渡,她拿一些死后的东西和我交换,让我还她一个平坦的今生。而我拿她给我的东西,赌一个来世。”
她这话说的便有些深透了。不过陌双一向是个闻一知十的聪明人,倒也能模糊的意会出一些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认知的东西来。
两人又饮几杯,外头的打杀声一会近一会远的,天色渐渐晚,陌双也放心他师姐这具肉身的安全,因此干脆厢房外头的耳房睡下了,苍葭是个从来不失眠的人,亦就在这杀声震天的氛围中一觉睡至天明。
翌日苍葭醒来时,只觉得宗门内血气四溢,一抬眼,只觉一个黑影在她床前。待她冷静地定了定神,见是陌双,这才暗中松了口气。
她慵慵懒懒地坐起来,却听他说:“临渊姑娘,我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