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葭双颊肿胀,嘴角渗出血来,浮沉簿始终在她眼前,因此她借着簿子看见了解珩。
苍葭倒不觉得很痛,只觉感慨。带血的嘴角翘起来,以无声的口吻同明贞道:“娘娘,陛下来了。”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明贞看懂她的口型。
她最后给了她一巴掌,在把她往地下推之前,抓着她的领子往自己那边带了一步。
“陛下来了又如何,陛下才不会护着你。”
“是么?娘娘。”
她笑着,任由明贞把她推出去,那两个内监也放了手,并也暗中助了明贞一把。
她被摔的很远,姿势也并不好看,她的头发也散了,发钗也落了一地,甚至有碧玉簪被摔成了两瓣。
解珩喜怒不变地站在门口,明贞抬头时却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只见她眼里含着泪,见了解珩便朝他那儿走过去,口里称着皇上,含着万分的委屈。
委屈透顶的那种委屈,只是还不等明贞好好地同解珩诉一诉这委屈,苍葭就慢慢扭过头去看了解珩一眼。
她的眼睛里,含着无限的淡漠、死寂、却又有一种跃动的生机。
她双颊肿胀,唇边血迹未干,她就那样躺在地上,那铺开的茜红色的衣裳像某一类生物的血液,她明明那样狼狈,且不美,却扎透解珩的心。
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溺水一般,推开几乎就要扑上来的明贞,大步流星地走到苍葭跟前,只见他半跪在地上,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