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贞悚然一惊。
“你,你……”
“我什么呢?”她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明贞,非常招恨。
明贞很想骂她一句你怎能妄议国事,却又想起陛下这个人和陛下的手段。
苍葭知道她这才是怕了,挥挥手,一声令下。昔年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珍贵妃娘娘现下正跪在自己的翊坤宫门口,那在文人墨客口中贵如油的春雨丝丝缕缕地打在她身上,她衣裳穿的薄,即使是春天,雨水的寒气也慢慢进入她的骨头。
她涕泪交加,只见她从家里带来的贴身宫女跪地哭求站在一旁的苍葭,苍葭却始终不为所动,她见她的宫女把额头都磕破了。明贞嘴唇泛白,微微张开,几乎是用尽毕生力气和尊严,呵斥她忠心的婢女:“阿罗,别求她。”
其实苍葭心里没什么快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宫斗嘛,宫斗就是这个样子,别有什么同情心,这个宫里百分之八十的妃嫔,都是你的敌手。
至于陛下。皇权至高者。
对也是对,错也是对。
道理她都懂,但道理是道理。
翊坤宫的地理位置并不偏僻,即使现在天色不好,正下着雨,也架不住来来往往的行人。这里头,有宫女、有内官、也有妃嫔。
那些妃嫔们见了这一幕,心中无不感慨。仿佛珍贵妃在宫里作威作福还是昨天的事,但真再回忆,却又觉得恍如隔世了。
唉,谁让陛下如今宠的是兰贵妃呢,谁能想到兰贵妃竟能翻身呢。
没人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