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好姐妹有孕,淑妃没有不去恭喜的道理,甚至连穆清的娘家人之前都已经来过一遭。这是个母以子贵的时代,更何况穆清本身从起点到出身,都叫穆家觉得,对于后位,穆氏女并非无一争之力。
众人现在心思都在她这胎上,连苍葭自己也不例外。虽然已经认了八成要把解珩熬死才能请穆清回魂的命,不过苍葭也并不掉以轻心,虽说太子未必就能真的当皇帝,但嫡子登基总比庶子登基要名正言顺。
如今因为她有了身孕,钟粹宫上下已是不焚香了,因此淑妃来时只闻瓜果清香,她心情复杂,走路时脚步便虚浮。
苍葭对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热情。
她现在也不喝茶了,而是换上了热热的牛乳。本来想叫人替淑妃上茶,淑妃却说客随主便,也跟着她用牛乳。
苍葭说话惯来喜欢清场,加上她今日要说的是要掉脑袋的话,自然更添一层谨慎。
待室内一个人都无,苍葭才问淑妃:“我自认和姐姐姐妹情深,姐姐为什么要害我。”
她的直接似在淑妃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淑妃想说我不知道妹妹何出此言这样的话,却被苍葭拿出来的那个小瓷瓶逼的闭了嘴。
“此事,你不要再管。”淑妃实在不知道同她说什么,又不能解释,只见她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砰砰的心跳声却在此时分外清晰。
苍葭那一双眼呐,这一刻,含了几分真心实意的不忍与悲悯,她压低了声音,垂眸不看淑妃,只是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可知道,谋反是死罪。”
天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这般大胆,竟可将谋反这样的事说的轻描淡写,淑妃手一抖便掀翻了手边的牛乳,她的宫女闻声便要进来,苍葭却脸一冷,朝门口斥道:“好没规矩,渐离,若不得我允许,谁也不许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