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珩十分的不忍,但他从不是个心软的人,因此他只是把想要摸她头的动作改为捏她的脸,又托着她的手道:“宫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也保重身体,你和孩子,都要紧。”
他生的高,她只好仰头看着他笑,应了声好后又往后退了两步,行礼以恭送陛下。
苍葭此时已经约莫明白解珩要做什么了,也清楚的知道这后宫里所有妃嫔的安危都不在他考量之中。她既不心寒也不心冷,而是跟个没事人一般在解珩走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用过早饭后叫渐离悄没声的去准备粮食,又叫玉痕请淑妃过来。
渐离起初并不明白苍葭的用意,苍葭觉得这事估计也就是这两天了,因此将自己推测与渐离讲了,渐离起码愣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回过神,不过她恢复理智后的第一句话却是:“陛下怎么能弃娘娘于不顾,娘娘可是陛下发妻啊!”
苍葭没想到这情境了,渐离第一反应竟然是为她打抱不平,看来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她感慨一阵,按着几欲暴走的渐离劝道:“先胡皇后不一样是陛下发妻,就算她也是罪有应得吧,但她对陛下其实真不赖。”
“娘娘。”渐离以为她还在为解珩说话,气的眼泪都下来了,苍葭见她这样,倒觉得怪感动的。抬头替她擦去眼泪,又笑。
“快别哭了,你家娘娘的性命可就交在你手上了。陛下就是这样啊,渐离啊,为上者都是这样的,与其不平,不如过好自己。”
“为上者都是这样么?”
“是的。”
才不是。
苍葭在心里狠狠驳斥自己,脸上却笑的没半点破绽。
劝走了渐离,苍葭在茶室喝着果茶晒太阳。算起来,淑妃也有好几日未踏足她这钟粹宫了,只是明明也不过是几日未见,却像是隔了许多年。
淑妃照规矩朝她行礼,苍葭却挥挥手令众人退下了,只留下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