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身上的蟒袍还是解珩赐的,那正红色镶黑纹织金的蟒袍在阳光下泛出华光,那江牙海水随着他行走的动作而荡起波纹。
淑妃知道苍葭和江佑之间的纠葛,担心江佑公报私仇,不由自主便往苍葭跟前倾了倾身,只可惜就在下个瞬间,便感觉到一柄长剑再次架到她颈间。
三九已经走了一九,屋子里供着炭火,淑妃心性沉着,此刻却不知道是被炭火熏的还是怎的,额角浸出豆大的汗珠,落在剑上,转眼滑落无踪。
江佑勾起唇来。红色蟒袍与皇后常服的颜色相似,他并不收剑,而是走到苍葭身侧,就这么远远望去,若是不细究,也像是一对璧人。
“娘娘,行礼吧。”
他垂眉与她说话,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晰,若去细听,又带了些许令人不寒而栗的冷。
苍葭看看江佑,又去看立于大殿中容色倨傲的新帝。
“江佑,本宫是先帝钦封的皇后,祭过太庙告过百官,你要本宫拜圣上,岂不是陷圣上于不义。”
新帝身边的人,包括江佑自然都知道让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拜新帝是不合礼法的,不过若是现在不把这些孤儿寡母震慑住了,日后恐怕会生很多事端。
他们本来打的也是以权势迫人这个主意,礼法固然重要,但真等刀架在脖子上,空空几句于理不合能有什么用处呢。拳头,在任何时候都是硬通货。
可惜遇到了个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