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可不是那种不稳重的人,张弛心下疑惑,脸上却只做关切状。
宁王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佯作头疼地按一按眉心,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估计是昨晚没睡好。”
“需不需要常太医为王爷瞧瞧。”
“不必,叫常太医好好照看陛下玉体便好,陛下早一日醒来,局势便能早一日安稳。”
张弛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子时。
淑妃心里实在担忧苍葭的安危,新帝走后,干脆将翊坤宫所有使得上的人全都叫来了钟粹宫。苍葭心里也不安宁,但为了腹中胎儿,还是尽力平复了。
淑妃于无人处骂江佑养不熟的狗,苍葭却什么都没说。
局势比她想象中更复杂,打开因果簿,只见解珩似乎和那名叫张驰的谋士正密谋些什么,苍葭本来正听的津津有味,什么只要等逆贼一对后宫动手,他们就鼓动着宁王动手。等宁王和逆贼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随便给宁王安个罪名,更可借此再削一遍其他藩王之权。
合着把自己老婆孩子小妾当诱饵呢,再拿自己亲弟弟做炮灰。
从前王可不是这样的人呐。
可见失败使人成长。断情绝爱,心狠手黑,这也算是独属于解珩的帝王成长史了吧。
不过她还来不及感慨一阵,忽见一柄刀横在解珩颈间,昏暗光影之下,苍葭并不能彻底瞧清楚那人的模样。她只听见张弛大喊一声抓刺客,不过很快这句话便成了他的绝唱。
因为那个她在簿子中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左手竟也执了把剑,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他挽一个剑花,直挺挺刺入他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