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没什么滋味,又或者是因为把情绪藏的太深了,深到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男人背着光坐, 若你细看,会发现陶知勉有和他类似的轮廓。
他的所有自持和骄傲都在此刻溃不成军,下意识想要走, 理智却告诉他这是监狱,他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等待他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他因此不得不被理智推着往前走,每一步都如踏荆棘, 扎的人生疼。
那种疼痛, 那种灼人, 那种充满羞耻的愤懑。
这叫他想起小时候曾读过的句子—打翻了牛奶, 哭也没用, 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要把牛奶打翻。
小时候不懂它的意思, 或许现在也懂的不真切, 但他在这句话里,却感受了那种无能为力下的坚硬与勘破。
“坐。”
男人转过脸来,如果苍葭在的话, 一定认出这个男人来。
陶总,陶知勉的亲兄弟。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凝着眉,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凝重。
陶知勉并不畏惧他,抬起头来直视他。
“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
陶总冷笑了下。
“活成这样也叫负责?逃避而已。还有,夏若薇也被抓了,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
“她连从犯都算不上。”情急之下,陶知勉下意识将这话脱口而出。
陶总却只是定定地看着这个弟弟。
“但她又被孟羽保释了,陶知勉,我不知道你们搞什么名堂,但我决不允许我有个这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