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攥着手里的钱。

他望着少年的背影,脑海里不停回荡他说的话。

这辆车主惹不起。

他是未成年,他的母亲不是。

他的母亲。

那个一千块钱将他卖给别人蹂躏,逼迫他出来划车挣钱的女人吗。

“滋——”

石子划出白色长痕。

……

卫生间的水停了。

邹尘擦好头发,衬衣扣子严严实实的扣到最上面一颗,拉开门的时候愣在原地,屋子里空荡荡,他轻轻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

邹尘脸色一点点发生变化。

难看至极。

屋子太小了。

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男人仍然不甘心的走了一圈,他挂在门上的衣服消失不见,空调开的很暖,热气上涌,却唯独没有属于少年独有的温度。

真的走了。

邹尘坐在桌子旁。

鸡翅还剩几个。

已经开始凉了。

男人缓慢的将鸡翅塞进嘴里,机械咀嚼,牙齿咬的骨头“嘎吱”作响,心里同屋子一样空,像是被挖掉了一块,往里填着冷风

果然。

他低头。

不应该带少年来的。

邹尘眼睛不受控制的有些泛酸,他伸手揉了揉,揉的眼尾发红。

男人哭过。

从小到大只哭过一次,被女人扯着柳条打的眼泪都流不出来。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掉过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