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慢吞吞的点头。

他从满地碎玻璃中找了完整的杯子, 抽出一旁的纸巾认认真真擦净上面沾着的血渍,倒了些葡萄酒涮了一下, 艳红的酒汁洒在地上。

像是血。

他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双眼瞬间变成星星眼。

好喝。

“那给我股份也行。”

少年乖巧的又喝了一口。

陈母……

陈母没说话。

白秋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想。

以前的少年,按着白锦的话说是单纯。

陈母觉得那是——傻子。

吃白锦喝白锦还整天给人家摔摔打打, 说钱来的不干净——那你就别花啊。

胆子也小。

见个血就呲哇乱叫, 跟那个许清似的。

很难想象有一天。

少年会毫不在意的踩在血泊里,笑容天真又烂漫的看着她。

不过, 陈母以前还是很喜欢白秋的。

谁不喜欢自己“合作伙伴”有个这样的弟弟呢,看热闹图个乐谁不开心。

陈母没说话。

白秋又喝了一口,慢吞吞道:“伯母, 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

陈母松了口气:“什么事, 伯母一定竭尽所能,帮小秋。”

她已经收回原本打的注意了。

决定就算是有些为难,也尽量给白秋办到还了人情, 别整日惦记公司了。

白秋眸色一闪。

鲁迅说过。

“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 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面开上一个窗, 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 他们就来调和, 愿意开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