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傅闲则一次重过一次的喘息声。
还有惊人的背景音,风声、雨声、雷声时不时会轰隆隆的响过。
幕空每亮过一道赤红色的闪电。
他便会面露惊惧地捂住胸口,急烈地呼吸起来。
蓦地……
最后一道红闪落下,撕开了无尽天幕。
倚靠在玻璃窗下的男人,缓缓地朝着侧边迅速地倒了下去。
震天雷声中,混杂一声沉沉闷响。
傅闲则完全没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徒留桑瓷一声晚来的轻呼:“傅闲则!”
紧跟着,一双白玉般的手条件反射地递过去,却还是没能接住他。
男人的黑色头颅斜楞地倾倒在地毯上。
似是又牵扯到伤口,血水汩汩涌出来,幸好出血量不大,桑瓷拿卫生纸捂了一会儿,血便止了。
后来,桑瓷也趴在沙发旁边睡着了。
——
次日,九点半。
桑瓷醒来时,房间内除了尚未消散的消毒水味,再无男人睡过的痕迹。
炽亮的浴室光下,她边刷牙边凝思。
干净明亮的镜子中,映出女人的浓颜五官。
一双乌眸含着透明的水色,像笼罩一层氧化的浓雾。
像是回忆起什么。
桑瓷眼神一转,朝敞亮的落地窗边看过去。
那边打扫得干干净净。
连干涸凝固在地板上的血渍,也被擦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