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桑瓷一个激灵坐起来,居高临下的视线,看见男人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发颤,无名指处的细圈白玉戒指也暂时迷失了清透的光泽。
杳无灯光的房间下,桑瓷问男人:“药在哪儿?”
傅闲则一指床头位置,虚弱地喘着气说:“床柜……”
话音甫落,他像是再支撑不住疲劳的身子,像干枯掏空的树干,斜斜地向着地面摔了下去。
幸好桑瓷眼疾手快,本想过去扶他一把,没成想却被他直接压在了身下,男人意识模糊的状态下,身量千斤重,仿佛顶着一座大山那么沉。
桑瓷伸出小手推搡他:“傅闲则,你快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可能真的在体恤她瘦弱的身板,傅闲则很配合,松开她以后凭借着自己的力气慢慢地站起,脚步略微踉跄地朝床边走过去。
桑瓷揉着肩膀站起来,两步并一步来到床柜前,看见白色药瓶后,倒出两片递给他,回头又见水杯空空如也,来不及去接,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干咽下去了。
即便意识再模糊,傅闲则依旧记得这药最多一次吃四片。
今晚他足足吃了六片。
一直想发病的冲动这才逐渐地偃旗息鼓。
“不苦吗?”桑瓷看他直接干吞下去,光是想想那散着苦味的药片,就顿感喉间一涩。
傅闲则微微蜷着身体,静谧非常的房中,雷声不减,一下一下击落在男人的脆弱心头。
他有气无力地摇头:“不苦……”
随后他抬眸,似是恍惚得冲她笑了笑,语气半带调侃地问:“这次没吓到你吧。”
“没有。”桑瓷回答得极其迅速,几乎是毫不犹豫,但当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以后,她自己愣住了。
就在她发怔的空隙,男人低弱的嗓音混着轰隆隆的雷声,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