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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梯停在十二楼时,门刚一打开,一阵阵属于男人的怒吼落入桑瓷的耳朵,她吓得浑身一惊,沉冷目光顺着那道声音望过去——

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正指着傅闲则的鼻子破口大骂。

被骂的他依旧淡然如初,任凭中年男人如何狂吠,始终无动于衷。

旁边随时准备护着傅闲则的金助理,率先发现电梯门口的桑瓷,连忙朝她招手,用唇语道:【太太,这边。】;

桑瓷迈着脚步走过去,她离得越近,男人的嗓门就越亮,越刺耳。

倒是跟丁跃胜那破锣嗓子有的一拼。

“你身为医生,不救死扶伤反而害人,你还有医德吗?现在我老婆躺在重症室,人都快要被你治死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嫌我们乔家死的人不够多吗!”

面对中年男人的滔天狂怒,桑瓷下意识地向傅闲则看了一眼。

他冷静地把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外兜里,腰背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阴冷得犹如寒夜里的一阵飓风。

医用走廊的冷白色调灯光洒下,落一地的凉白,更衬男人的目光锋利,他微抬起下巴,与那人从容地对视。

中年男人略显失控地抓住傅闲则的衣领,恨之入骨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刚认识的医患关系。

“我早就知道你们傅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金助理想上前拉开那男人,却被傅闲则伸出来的手制止住。

傅闲则抬手拂开中年男人的手掌,语气一如往常地冷淡:“乔世良,想想清楚,千万别做恩将仇报的蠢事。”

“恩将仇报?”被叫做乔世良的男人疯狂地笑起来,低声咆哮道:“你傅家哪里对我有恩了?要不是你和你那自私的爹,我儿子他怎么会死?”

这他妈又是哪一出?

桑瓷听得愈发迷惑,不是他妻子躺在重症室里快死了么,现在怎么又扯上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