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扣子后,低头扫了眼,傅闲则全身肌肤发着红色,整个人像是泡了红酒般,白中透红,而在那纤细的脖颈中,挂着一圈小凤眼菩提子。
桑瓷目色一僵,她原先以为他早把这佛珠串给扔掉了,毕竟离婚后就没见他戴过了,没想到他拿去当项链带了。
桑瓷心尖儿涌动起一阵错愕。
惊愕之余,傅闲则似乎清醒了点,当他意识到自己又发病时,眸色充满慌张,他粗喘着气说:“桑瓷,你给金森扬打电话,让他过来。”
金森扬是金助理。
他说话间隔很久,大喘着气,断断续续地。
桑瓷立马摇头说:“雨太大了,他过不来。”
傅闲则实在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这幅模样,害怕她会更加嫌弃和畏惧,硬生生地拖着沉重的脑袋从桑瓷的腿上艰难地坐起来,他孱弱语气混在雷雨里:“那我自己打。”
话音甫落,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然而他颤颤巍巍地动作根本就维持不了几秒,指尖还没碰到桌边,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同时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向前倒去,桑瓷反应迅速地挺出半个肩膀挡在他身前,见他眼神倔强,无奈地深吸了口气说:“你休息,我来打。”
说完,她用力地把意识混沌的傅闲则搡回了沙发里。
光是这么一下就累得她直喘气。
她从傅闲则裤兜里翻出手机,用他的面部解锁以后,桑瓷不停地翻着他的手机通讯录,寻找的过程中那飞快滑动屏幕的手蓦地一顿,视线仓促地定格在一个引人注目的备注上,那字眼干净简洁,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足以令人心动——家妻。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想看看所谓的家妻是谁,当桑瓷看清楚那串熟悉的号码数字后,呼吸突然一僵,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是她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