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瓷眼眶跌落出一串透明的水线,顺着柔顺的轮廓杳杳而落。
她在泪眼模糊间凝视着傅闲则的面孔,一瞬间觉得陌生又无力。
桑瓷觉得很累很累,心力交瘁的低下头,她在这个狭隘逼仄的空间里快要感觉无法呼吸了。
“关于南网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傅闲则打开厨房门,背后冷冷地传来:
“你能给我最好的交代就是别来打扰我。”
傅闲则闭了下通红的眼睛,他的大脑里也是一片混乱,呼吸错乱得厉害,却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门外的风一股一股的袭来,又在几秒钟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桑瓷没力气地瘫坐在地上,眼睛红得不像话,泪水濡湿了长发,她将脸轻轻地埋进膝盖窝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谈个恋爱会让人的所做所行变得稀奇古怪,桑瓷惧怕那种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的感觉,仿佛是将心脏泡在没有氧气的黑色沼泽里,亲手将它摁在不见天日的流泥里束缚到窒息。
漆黑的门外,声控灯明明灭灭,楼梯间的窗扇大敞开着,夜风连绵不断地钻进来。
傅闲则目光凄清地倚靠在门旁,透过仅仅只有几毫米的窄窄缝隙,短暂的十几分钟后,微弱的灯光灭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站了多久,只清楚站得双脚发麻,两条腿像是快要断了一样变得没有任何的知觉。
他独自在这里思考了整整一夜,思考他过去的所行所为,发现每一次对桑瓷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剧烈伤害。
当雾气蒙蒙的天光跳出云层的时候,旁边的门开了。
两人对视后的第一眼,门内的人,怔住,门外的人,同样怔住。
他们几乎是一起开口:“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