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瓷迟迟不动。
脚下像抹了胶水。
秦枝俯身帮她拉开车门,动作稍显野蛮地把桑瓷塞进副驾驶,自己坐到后面。
即便是车内穿堂风,也吹不散那股熟悉的味道。
桑瓷仿佛平常朋友一般与他聊天:“你最近在医院忙?”
实际上,她浑身都紧绷着。
平常坐车一定会慵懒地坐在车椅里的她,现在后背挺得略直,端正坐着。
“是。”傅闲则左手把紧方向盘,根根手骨线条明显突起,扯出一道强劲有力的弧线,裸露的手腕处戴着一块银白色的商务手表,衬得更加清冷,“最近医院很忙。”
桑瓷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上。
这块手表价格不菲,比她亲自挑选的那串小菩提子要贵上许多。
桑瓷不动声色地垂下长长的眼睫,内心里突然荒凉了几分。
而后面两个人像是很聊得来,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
车行驶了很久,久到桑瓷都睡着了。
傅闲则将秦枝和沈姜礼分别送回家以后,把车停到了鹤羚居。
夜色随着月光而沉沦,华灿的星光灿烂且耀眼,仿佛凝结着无数的冷白冰凌。
车停到楼下的固定停车位后,傅闲则把所有的窗户都关闭了。
万籁俱寂的夜里,他纹丝未动,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眸静悄悄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