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冷着眼驱走了叽喳喳交头接耳的一群鸟雀,连名带姓地叫人:“赫连聿。”
满嘴的碎茶登时呛了喉咙,她咳得迎风掬了一把泪,在周围的又一轮嬉笑里系了领子往营里去。
周檀卡着女孩的脖颈看那一口长得参差的牙,脸上挂出了惨不忍睹的神色。
菩提又拖着摊子过,不合时宜地插话:“公子,吃糖人么?”
在满身的糖香里被周檀一把轰走。
青帐用长生木支撑,拆下木架能轻松移动,辎重部照旧寻不到人,赫连聿扛着一截长木兜兜转转路过他,刚张开的调笑嘴被人阴沉的神色骇得合回去,她撒开脚连奔带跑,活像正有人撵着打。长木挂在身上深深浅浅往地上敲。
周檀搅着糖浆回头看,含糊地出声:“赫连。”
“沿着寒烟江走,过不几日便能到凉州城。城里驿馆总比餐风露宿强上些。”
他虚拢着身前人,隔掉扑面而来的风:“父君一贯溺爱她们,长得歪了,也总扳不回了。”
“有些姑娘……”他慢慢把眼从那堆笑得响的人身上转回,只放在赫连允身上:“看起来像是南郡人士。”
“战火一起,总归受罪。二十年前的南北界上,流民也多。”他答得简短,眼神微沉。
周檀若有所思地向后靠,不经意里偎上了几乎发烫的热源。
身后人骤然错开,又绷直了身,一路沿着河岸快步走:“我去营中。”
这两人,周檀望他背影,一时好奇地想,走路怎么都仓仓促促像是被人追着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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