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舫负着几重楼,距含烟水已远,似乎要贴心地游向江上,再晃悠悠地载着一船荡漾春情回程。
宋青菏扫出的床铺派不上用场,她和衣卧在屏风后,软毯上横倒着被抛下的菩萨蛮。贵女软声软语地问:“你为何叫这个名字?”
“大阏君所赐,我也不晓得何意,但听来是好。”
“佛家慈悲,总是好意。”她若有所思地念,仰视着垂落的朱紫帐幔。
舫顶的风吹得不算疾,周郎君一时兴起地要去观江色,便揣着两只酒壶攀上顶,裹着雪色氅衣卷成只球。赫连允由着他作弄,随着他卧进檐角间。
醉后不知天在水,这人也,似水似天。
寒烟江的水波荡得狠,周檀也荡着一双眼去捉身边人,整个身子歪斜地动。
不等赫连允握住手臂稳住他,便摇着酒壶问出声来:“玉京?”
他显然敏锐到捉出过些许裂隙下的情绪,要和缓也坦荡地去问。
“我本有南郡名姓,你……”赫连允顿了些许,似乎不知从何讲起。
名姓总是一段往事,周檀了然,只擦过他的指节,勾来那枚短佩刀,生辰金泛着碎光,缀成了“停之”二字。
“停之。”他用玉京的公子腔慢悠悠地念。
等到赫连允应了声,又要压沉了嗓音凑近了再唤一声“停之。”
赫连允应着他勾出笑,忽然发觉那招人恨的头风,今日连来都不曾来过。
作者有话说: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