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后巷喝口汤去。”
近卫营的楔子们没再继续跟着,只是远远在街口探了一眼,便折返回宫去了。
松懈是显然易见的,毕竟她在人前太乖巧,又太柔弱,翅膀像是纸糊的,眼看着就飞不出多远。
挑拣个衣物,多常见的事儿。
堪舆图被卷在袖笼里,她捏了捏指尖,再度跃上马背,往仕女汇聚的裁云楼里逛了一圈。
南郡里制衣裁衣,不得不看这裁云楼,绣娘们各个巧手,能做出别家做不出的样式,新奇又富丽。
除了仕女们,来挑拣衣裳的年轻郎君也只多不少,单说这紫衣,别家就染得缺点味道。
“裁云紫”在这玉京城里,快成个人人知晓的招牌了。紫色在玉京城流行过许多年,街上一水儿的紫衣紫裙紫荷包。
裁云楼前的大门两扇开着,门前还排着队伍。扎堆的小厮侍女,正给人帮忙排着队,一群姑娘扇着纱扇子挤在茶桌旁,等着叫号的人下来呼唤。
楼下被营建成了个茶室,等着试衣的人还能有个地方歇歇脚,茶卖得贵,茶点更贵,酥脆的糕点才半个拳头大小,还要一个个分开装在单独的小匣子里,按匣子收费。
吃完了,若是愿意多交点钱,还能带着制式珍奇的匣子回家去。
活脱脱的买椟还珠,但来这儿的人们,很愿意付这多余的钱。
毕竟匣子好看,摆出来也好看。自己看,或者给人看,都好看。
二层用来试衣,分了几个隔间,珠帘一层层地垂下来,每次只允许放入一个人,世家的名头在这里全不算数,天皇老子来了,照旧得等着。
二层的人正围着一个人转,擦鞋的擦鞋,整理衣摆的整理衣摆。
周槿途刻意往香粉堆里扎了一刻。宋家的姑娘正靠在角落,不穿长裙,也不盘发髻,金线冠支在发顶,穿圆领的绿色袍,露出额头和一对长眼。
光线在角落很昏暗,搅得她眉眼也不清楚,一边是黑,一边是白,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