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喉咙的金剪刀,还抓握在那僵硬的指头缝里,自杀估计是跑不脱了,见证的人足够多了,但前两日还巧笑明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穷途末路以死相搏的事件来。
海银莲的裙角上似乎还新熏了香,陆承言仔细嗅闻过,看向匆匆披甲而来的禁卫营:“今年的海银莲,出自哪家歌楼?”
“嗨,那不,燕沉堤上拐个弯,就那个什么雪融春苑?听说是中州商会的新歌楼,谁知道呢,他们那几家商会里头,乱七八糟着呢。”
“不……”陆承言笃定道,并无一丝迟疑:“不会是中州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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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在地底下慢慢点起来,一地污泥一样的流沙囊被铲起来,焚烧干净。
铁风扇还在不断转动着,些许清爽的山间气息流通进来,浑浊难忍的腥风,终于散开来了一点。
周檀蹲下去,看着玛霓挥汗如雨地,一下接一下子地挥着铲子:“这是什么鬼东西?”
“喏……”玛霓指着画风惨不忍睹的册子道:“鬼东西这里面都有讲解,我师傅说,不是蛊物就是毒物。”
毒蛊如果是引子,引子后面也该有作为基础的原料,冒天下之大不韪,拿人体来炼蛊,多多少少追求的都是保留人的能力与部分特质,再在这基础上,为己所用。
而这些泥一样的鬼东西,也不该是人,周檀合上页子,思索着说:“给什么东西下蛊毒,会变成这等样子。”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才开始学这些鬼画符……”玛霓默默挠头,断断续续说:“我师傅挺懂的,要不等他,回来?”
周檀不置可否地凝视他,想起跑路许久的大萨满,又是满脑袋无处化解的怨气。
他一抬头,就看见述问风灰头土脸的一张脸,正挥着小旗子指挥清扫。
矿是没事,金河也在铁壁后头不为所动,静静流动着,这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周檀慢慢摩挲着下巴,一丁点疑虑还没摸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