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乜她一眼。
塞思朵挠头,连忙辩解:“我前两天从凉州走,都说今年的海银莲,出在雪融春苑。前几日,死在朱雀大街上了。”
南郡的案子走南郡的路子,陆将军或是中州商会自然不会在信函里多嘴一句,何况金明卫各个锯嘴葫芦,出了家门六亲不认,这丁点消息,周檀没听闻也是正常。
只是南郡京都,防卫也算威严。在这群人眼中,却未免像个摊开的羊羔。地图一清二楚,谁家花酒好喝都知道。
周檀的表情还没露出来,塞思朵抢白:“玉京城里热得要死,上河还不能下去游,什么意思啊,还是这中帐快活。”
敢情连上河的习俗都知道。
“你到底,是不是凉州人?”周檀半信半疑。
“是啊,凉州捡来的……”塞思朵十分直白:“管生没管养,多可怜啊。”
“不要随便下河游……”周檀脑袋收回去,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人会偷偷导污水进去,还有十里街,你知道的。”
塞思朵宛如雷劈,手里的碗一摇三晃,最后没端住,咣当一声。
——
鞭长莫及,周檀往南郡发信函,手里拎着一根笔,顺道客气问候了一下远在宫中的皇帝。
肥鸽乖巧蹲在桌上,踩住半张飘飞的信纸。
赫连允站在他背后,瞧着他写字,勾折一定要偷懒地,随手一晃,横不平竖也不直,没人管直接飞出边际,但潦草之余,确实风流。
写完信,鸽子一放,周檀抱着琵琶,忽然问道:“她平日会弹什么?”
“没什么旧情可以追忆……”赫连允擦过他的鬓角,说:“中帐里天天敲破锣。”
话音未落,破锣出场,于锦田挥着小锤大声喊:“一分不少啊一分不少,负者认负,胜者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