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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金 予椽 1046 字 4个月前

少年人的心思不易猜,磋磨没多久,这婚也成了。被吵闹着退婚的顾家女似乎对此毫无意见,两手一摊一挑眉,只说道:“不毁一桩婚。”

没人清楚济州王府中两情相悦的故事,但济州王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一场……瞄准了储君的刺杀。

尚未登基的文渊帝在巡查昌州的水路上被刺杀,最后丧命江上喂鱼的,却是济州王。

也难怪这王妃心里有泼天的冤屈。

周檀被一点灵光撞击脑袋,他了解文渊帝,知道他秉性如何,绝不会陷害兄弟,但济州王妃,心里蒙着“冤屈”和恨意,只怕在牛角尖里钻得深得不能再深,要搅翻了天,去复仇,以牙还牙。

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纪青和纪清河这半路兄妹,做得比仇家还仇家。

周檀自嘲一声,手中的剑头几乎凿进泥土。

但无论如何,是毒必有解,它不可能无解。

“既然是好东西……”他压低语气:“什么料子来做?”

“香……”那人拉长嗓音:“可香的香,天妃说啊——那是世上最香的东西。”

香粉堆里长大的,会觉得什么东西香得打动鼻子?

周檀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须得抓住,只听轰隆一声,那神像四处飞散,竟是炸开了花儿。

开花的神像崩得头掉了腿飞了,满目疮痍不忍卒睹,狐狸脑袋颤巍巍挂在脖子上,跟凭空挨了一屠刀似的。

带着朱砂涂层的碎块埋过周檀的脚面,他不动声色,拎起那位抱头鼠窜的真佛,纵身一跃,直踩半空的山壁。

他歪头,对视狐狸头,狐狸绿油油的瞳孔是两块上好的碧绿翡翠,隐约还能看见纹路。

他只觉得满鼻子乱窜的味道快给脑袋搅开花,分出一丝神,重新缠紧了鼻尖上的帕子。

腐臭味是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香得直冲鼻子的混杂味道,闻起来不便宜的香,堆在一起时,那叫荼毒嗅觉,香得“此起彼伏”,地下的喷嚏声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