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身躯无法支撑他的梦想，但是他真不愿意折损在这里，他不信命，不信天。他只信他自己！

戚修远于心不忍，面前的这个少年比两天前还要虚弱，如果说他之前只是一正常的病弱少年，那么经过这两年的摧残，已经虚弱到快死的地步了。

就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经过三天考试也会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何况是一个病秧子呢！

“咱们不考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如果说昨天戚修远还愿意尊重他的意见，今天就想赶快打包把他带走，功名利禄不过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委实不用太在意，一年不成，那就明年、后年、大后年，总有一人会成功。

曲明城摇摇头，只是虚弱无力，摇头的弧度特别小，如果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

“我一定要继续考！咳咳……咳……”曲明城咳嗽一声，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擦干净了。

“我带你回家！”戚修远神色剧变，没想到他的身体竟然已经坏到了这种地步，往年从考场里抬出来的尸体也有，但他不希望其中有一个人是曲明城。

“不用！”

“乖，听舅舅的话，舅舅不会骗你——”戚修远真的怕了，连忙上前拿起手帕记得把血迹擦干净。

曲明城平静无波的表情有一丝波动，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舅舅……”

“对，我是你舅舅。”戚修远心疼极了，当年妹妹为爱离家出走，是他一生的伤痛，如今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外甥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做不到。就算中途离开考场，就算被皇上治罪，他也甘之如饴！一定要保住曲明城！

曲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