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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话音一落,他立刻抬起眼,淡淡说了一声“好”,跟着潘春身后凌空飞起,几个起落之后,两人很快消失在密密麻麻的船只中。

离这段漕河最近的县城是临清,此刻青安帮的船队还未进城,停在城外二十里的会通河下游。

潘春二人一路向北行了大半个时辰,所见之处全是停滞的漕船。

“看样子这船是从临清开始堵的。”白浪飞上树梢,往北望了望,转头对潘春道:“越靠近临清,堵得越厉害,看样子是临清闸口出了问题。”

潘春又向上攀了攀,倚在更高的树枝上凝眸北望。

“小心些。”白浪忙站在潘春身下,托着潘春的裙角。

“老白,你说总不至于落闸吧?”潘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能吧?”白浪微微皱眉,“眼下正是漕运旺季,就算不要这三百万石漕粮,朝廷运送年货的贡船总得进京吧?”

白浪说得对,临清是南货进京的必经之路,临清不开闸,就意味着皇帝的年夜饭大席,至少缺一半菜。

往年这个时候漕务官恨不得把漕河清空,谁都不能挡住贡船北上的路,今年堵成这样竟无人管,十分奇怪。

潘春又看了一会,跳下树来,“走,进城看看。”

当二人站到临清闸口时,才发现闸门真的落了下来。

还不止一个闸。

临清四闸齐关,所有船只被拦在临清南北闸门之外。

闸内的河段空空荡荡,一片悠然;闸外两头堵得浩浩荡荡,水泄不通。

潘春两个胳膊在胸前扭了个麻花,两条眉毛也挤到了一起。

她想不明白临清的漕务官为何要这样做,“落闸通常是为了蓄水,如今漕河的水已涨至七八板,多大的船都能走,早已没有蓄水的必要。姜文修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