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闸官呢?不是还有两个闸官吗?那个管钥匙的,叫丁江的呢?他也跑了?临清这么大的钞关无人值守吗?”
“闸官要是还在,漕河还能堵成这样?”路人干笑一声,离开前又忍不住劝了一句,“前几天雷帮的人把县城掀了也没找到他俩,你们也别费劲了,回吧。”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拐进了巷口。
潘春在县城最宽的街上,站了半晌,回头看了眼钞关紧闭的大门,握紧腰间长刀,垂眸往豹子楼走去。
豹子楼是临清最大的酒楼,眼下正值年关,生意好得厉害,五层全部坐满。
门口小二迎来送往无暇分身,潘春自己走了进去,在二楼走廊尽头,包厢外临时加的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白浪先到,已取了碗筷替潘春摆好,“我来晚了,没有好位置,只剩此处了。”
“无妨。”潘春摆摆手,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姜文修怎么说?”
“姜文修跑了。”
“什么?!”白浪吃了一惊,“临清有新的漕务官了?”
潘春干笑一声,“有个屁,钞关的大门都锁了。”
白浪十分震惊,往年连大年三十都不敢关门的钞关,竟然锁门了,“你没看错?”
“我又不瞎。”潘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怎么办?”白浪微微有点慌。
“还能怎么办?”潘春又烦又恼,“咱们这批粮二月底前一定要送进京城,这闸要是再落一个月,漕粮不能按时入仓,咱们就得赔个倾家荡产!”
白浪垂了垂眼,不声不响拿过潘春面前的杯子,替她续了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