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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永年不再多言,直接拿火漆封了口,当即差人送去了梅府,又有些想不明白:“临清这个闸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真是两党相争,咱们这趟出船可真是点儿背。”

潘春叹了口气坐下,拿脚勾了条凳子过来,踩着道:“往年临清那个姜文修,总是怕贡船超载过不去,死命的落闸蓄水,生怕得罪宫里那两个主子。这回竟然撂挑子跑了,连朝廷都不怕了,这事太怪,我也猜不透。不过今年的春粮秋粮都没入仓,朝廷不着急吗?不怕九边打起来没粮吃?”

潘永年摇摇头,颇为无语道:“天下太平了三十年,现在那些当官的只顾得争权夺势捞银子,哪里还有人管正事。”

“呵。”潘春冷笑一声,“没想到越是太平,船越难跑,估计连我爹都想不到会有今天。”

潘永年随着她笑了两声,转瞬也犯起愁,闸口排队的事儿年年有,大家早就习惯了,大不了骂骂娘,但在年关上落闸就有些不要脸。

他不禁叹道:“要是再不开闸,北边的卫河就要上冻,化冻就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怕得不就是这吗!”潘春薅了两把头发,一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三百万石粮食没入仓,卫河那段眼看要上冻,再不开闸,就要转陆运。三九天的上哪儿找车?上哪儿套马?特娘的!小一千里路呢,用腿走去京城,咱们今年定要血本无归!”

这正是她不惜一切也要见到梅子渊的原因,他们当官的能耗,青安帮可耗不起。

白浪抱着剑站在她身后,亦是皱起了眉。

他看了会儿窗外的零星小雪,又换了条胳膊抱着他的剑。

雪飘飘洒洒,越下越稠。

梅子渊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中,凝视着窗外飞雪,却没有心情赏景。

他人还没到临清,太后一党就要杀他?

那他明日上朝就再喊一次废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