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娘都没敢叫,又来一个爹,潘春有些慌张。
再次回到床上,梅子渊的正牌跟班兼书童左青,早已候在床头,越看着自家公子越别扭。
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就是神气有些两样,竟然抱着一条腿坐在椅子上,手指还卷着鬓角的头发玩。
人的头果然很重要,伤了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梅正平一下车就匆匆往梅子渊房里赶,三九天的酷寒早已将他的手脚冻僵,却丝毫没有减缓他进门的速度。
“子渊!”
梅正平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眼里布满红丝,一双枯瘦的手掌轻轻落在自己头上,潘春有那么点触动。
她爹要是活到现在,应该也是这么个岁数。
“没事就好。”梅正平见儿子手里举着张饼,眉头肉眼可见的舒展了。
能吃得下饭就是没事。
左青急忙搬了凳子过来,梅正平坐下后长舒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听我劝,但我是你父亲,总归不会害你。你还是把这漕运总督辞了吧。”
潘春吓得饼都拿不稳了。
“万万不可啊!”
这特娘的,刚拿命换了个官,连一天都没坐稳,就辞了?
不行!
说什么也得先把闸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