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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胡子老头说的唾沫横飞,叨逼叨了好几十句话,一句重点没有,全是虚词。

潘春听得直翻白眼,加上头上还缠着几圈绷带,官帽戴起来格外紧,搞得她很不舒服,心里止不住地骂娘。

啥叫风调雨顺?

光是她干帮主这十年,黄河夺淮就闹了七回。

减赋就更扯淡了,从去年开始,闸税就翻了一翻。

好比一船灯草能卖八两,可从扬州到临清,光闸税就要去掉四两半。

再等到这船灯草在京城上了岸,船费工费一付,卖灯草反倒赔进去一两。

这马屁拍的,潘春都怀疑这些人跟她不是一朝的。

白胡子老头唱完一通,陈轩后面有个老头接着摇头晃脑起来:

“启禀陛下,如今四海归元、天下归心,北方鞑靼不敢来犯,西夏蛮夷亦畏惧我九边将士之勇猛”

潘春差点笑出声,九边将士今年一半的口粮还在临清堵着呢,也不知道到啥时候能吃上。

龙椅上的皇帝似乎也不耐烦,“陈词滥调,就不能说点新鲜的!”

“咳咳。”

大殿之上突然有人咳嗽,还是女声。

潘春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才发现皇帝后面还有个帘子,里面隐约坐着个女人。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陈太后。

明德帝顿时收起不耐烦的表情,语气也缓和不少,“陈尚书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