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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眼前这位祖宗。

潘春在临清的地位可比他陈书泉高多了,她既得人心又有地位。临清县衙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既拦不住又打不过。

还不敢得罪。

先不说整个临清县因为潘春在,一个解户也不用出,除了他陈书泉心头大患。

光是每年需要青安帮忙南运北送的物料,也不下百十船。潘春把总堂设在临清,对临清官府十分优待,运费基本全免。

陈书泉欠了她好些人情,得罪不起这位终身合作伙伴。

潘春平日里没事不找他,现在这个时候上门只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开闸。

上个月为了开闸的事,那些帮派险些把他县衙房顶拆了,刀剑都抵上自己脑门了。

“我又说了不算!那漕河是兵部的漕河,哪能轮到我一个知县指手画脚,我要是有那本事,漕船早到京城了!”陈书泉反锁好屋门,在书房急得直跺脚,“姜文修跑了,丁江又死活不给钥匙,我总不能去抄他的家啊!”

“老爷,抄家未尝不可啊。”县丞也很焦急,“现在闸口拥堵成灾,这么下去拖到上冻,今年的漕粮就入不了仓,上头怪罪下来咱们也得担责任啊!”

“你懂个屁!”陈书泉剜他一眼,“你要是越权强行开闸,上头追究下来要砍头的!”

县丞哑了一瞬,垂头闷声叹了一句“唉”。

陈书泉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潘春这次是破窗还是踹门,总之先把书房博古架上几个摆件撤下来,省的那个母夜叉一会发起飙来,他的宝贝们受无妄之灾。

哐一声,房门果然被人一脚踹开。

白浪逆着光站在门下,修长的影子直指陈书泉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