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三四百万石粮食啊!
得多少车?又要多少马?
可熬到明年化冰,冻过两个月的粮食,光货损就要折去百万两,她又赔不起。
白浪拿剑指着她的喉咙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潘春双拳蓦地握紧,眼眶不知怎么就红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回豹子楼,一抬眼,见到斜对面那个老张头还在卖糖葫芦。
二十年了,每年冬月他都在这面墙角卖糖葫芦。
白日里他总是会说: “来串糖葫芦吧?去了核的。”顺带笑上一脸褶子送给你,就像一朵花。
潘春拍了拍打瞌睡的老张头,将一小块碎银放在案子上,拿起一串糖葫芦道:“回家睡去吧。”
老张头揉着混沌的双眼,想看看是谁在跟他说话,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潘春咬了一口糖葫芦,不远处忽然有马蹄声传来。
她向路边靠了靠,本想骂两句哪个神经病半夜在街上骑马玩,却发这批枣红色的马,屁股后面有一个碗大的圆疤。
真是巧了,这马屁股还是她当年亲手烧的。
那是姜文修的马。
潘春立刻跟了上去,却发现这一人一马,在驿站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