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潘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姜文修捂着脸,连忙将整个上半身伏在地上,“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潘春又直接一脚将他踢翻过去,“不敢?那就赶紧给我滚过去开闸!”
她这一套连扇带踹的动作可谓行云流水、利落干脆,直把周围十几个官员吓的默默往后撤了两步。
三品大员真是好大的官威。
姜文修爬起来又跪回原处,一咬牙干脆抱起潘春的大腿,急道:“大人,不能开啊!临近年关,贡船多有超载情形,下官不能不为贡船留些余量啊!万一贡船卡在临清,咱们从上到下都要掉脑袋的!”
梅子渊知晓漕运规矩,他向南望着一望无际的漕船,正分为两排停在河道,为那几艘连影儿都没有的贡船让路,心下有些莫名的无奈。
潘春把腿抽出来,又一脚将姜文修踢倒在地,阴阳怪气道:“皇帝少吃一顿事大,九边将士饿死事小,你是这个意思吧?”
姜文修眉心一跳,忙又磕头道:“下官万不敢有此想!总督大人莫要污蔑下官。”
“我污蔑你了吗?你完全可以在十五天前开一次闸,至少能放五千只船过去,再蓄水到今日,一样可以过贡船。结果你不但不放,还搞得民怨载道,又把这不开闸的帽子扣给贡船,让陛下替你背屎盆子!姜文修,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文修愣住,手心冷汗都冒了出来。
潘春则蔑了他一眼,心说你们这些当官的,一论责任就会玩互相推诿那一套。
姜文修这个老贼,保不齐是去扬州看他那个外室了,这才开闸开晚了,反倒拿贡船说事,谁还看不明白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潘春一番胡乱扯皮,众人皆噤了声。
她那看似揶揄的这几句,在姜文修心里无异于一计响雷,心中那巨大的秘密被人勘破,他瞬间被吓呆,整个人傻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梅子渊肯定知道什么了。
而真正的梅子渊亦在姜文修的脸上中,捕捉到了一丝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