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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剑倚在门口,心中忽然有几分怪异,又有几分失落。

但只要是潘春的命令,他从不反抗。

“你那个开闸书找谁写的?”

梅子渊人还没坐下,脸先垮了下来,潘春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怎么,写得不好?写得再不好也比我写得好。”

梅子渊又被她一句话噎住,强压下心火,道:“以后若是遇到公务上的事,你先与我商量商量,切莫自作主张。”

“我倒是想啊!关键是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潘春随手给他倒上一杯酒,“我要是早知道你没死,我肯定找你商量。”

梅子渊扶着酒杯,条件反射地蹦出两个字:“多谢。”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礼貌,潘春淡淡也回了句,“不用客气。”

潘春自从知道梅子渊没死,对自己错位的人生想了很多种可能。

面前这人是个有思想有学问的官,如若他俩变不回来,自己还真不能跟他翻脸。

潘春摸了摸鼻子,“咱俩既然这样了,有什么话就敞开说罢。”

梅子渊两手放下,端正坐好,“事有轻重缓急,肃清漕河官场固然重要,可迫在眉睫的还是如何将这批漕粮按时运进通州仓。漕粮关系九边安定,北方鞑靼十六部虎视眈眈,断不能让九边断粮,危及大晟江山社稷。”

潘春歪着头,十分同意。

虽然江山社稷不是一个小帮派能操得起心的,但漕粮一定要在二月前运进通州粮仓。不然今年陈轩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她。兄弟们这一年就算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