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渊继续道:“我估算过,最快小年夜就能到天津卫,但是也要快,海水虽然不结冰,笃马河可说不准。”
潘春不由地对梅子渊有些刮目相看,“行啊!连临清废弃多年的土河都知道,有两下子。”
梅子渊回了她个笑脸,“这法子不是我的功劳,我查了帮里去年运货记录,发现这条笃马河的水并不浅。”
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年终汇总里写过,这条黄河古道,现今仍可过四百料的商船。
潘春咬牙衡量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可若是海运成功了,朝廷必然要重开海运的口子,漕河的生意肯定变少,我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饭碗?”
梅子渊笑笑,“搁置的漕粮至少有三四百万旦,若是不能按按时运至通州仓,赔钱事小,上头追究下来,降罪青安帮怎么办?”
潘春一言不发,垂眼看着桌上水画的地图,梅子渊说的没错。
钱没赚到,再判个流放之罪,那可就真是赔大发了。
梅子渊已然看到了潘春的动摇,微微挑起嘴角,“即便是重开海运,也需要船队往来运货,青安帮是漕河第一帮,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东海第一帮。”
“东海第一帮?”潘春猛地抬起眼。
对啊,她们也能把生意做到海上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