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渊微微打量着潘春,这人言语看似粗鄙,实则心思细腻,说话逻辑分明,并非青安帮那些草包。
潘春想了想,索性把白浪也说了,“白浪是我徒弟,当年是我带他入的帮。他的剑术一绝,本来要考武举的,结果家中出了点事,我就把他拖帮里来了。如果有人背地里说他闲话,你不要理,白浪值得信任。只是个中缘由不能向外人道。”
梅子渊忍不住问道:“是说他弑母那件事吗?”
“是。”潘春没有否认,“但他不是坏人,这件事的原因不能说,你只要记住,白浪可靠就行了。”
梅子渊心里有点打鼓,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敢杀的人,怎么个可靠法?
远处隐隐传来鸣锣奏鼓之声,又伴着丝丝号子口令,像是有船正在入河道。
潘春闻声走到窗边,推开窗扇往漕河上看。
凛冽的北风迎面扑来,潘春侧脸皱了下眉,再抬眼时,见道了漕河上通明的灯火,远处有几艘大船正缓缓向南闸口驶入。
她凝视片刻,把头探了出去,“这么大?”
“怎么了?”梅子渊也好奇的跟了过去,他顺着潘春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四艘大船。
“那便是贡船?”
潘春不是很确定,“模样倒是像,只是不应该这么大。”
她记得去年贡船也是这个模样,船上有楼,船身明黄,雕梁画栋好不气派,只是没有这么长,而且只有两艘。
梅子渊见潘春面带疑色,急忙问道:“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