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渊微一颔首又道:“大海不会结冰,笃马河则会上冻,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让所有漕船过笃马河,咱们要等在入海口,不能等在临清。”
“那没有手续,咱们能过笃马河吗?”
漕船所走的航道,每一处都需要朝廷颁的手续,青安帮的手续只能在漕河通行,不能走笃马河。
望着潘春迟疑的眼神,梅子渊忽然向她靠近了些,正色道:“那就要看你敢不敢了。”
“我?”潘春拿手指着自己,瞪大了眼。
“对,你是正三品漕运总督,只要不入海,大晟的船只走任何一条水路航线都需要你的批示。”
梅子渊又恢复他那专注认真的面容,就像学堂里的少年看夫子一样灼灼,潘春对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杀人她都不怕,还怕当官么?
潘春觉得这都不叫事,“需要什么手续你自己写就行了。”
“万一朝廷追究下来,漕粮无故改换航道,处罚的可是你。”
“那我就担着呗。”潘春十分不屑,“只要漕粮按时入仓,运费拿到手,我替你吃两年牢饭无妨。”
梅子渊忽然哽住,他张了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潘春心头大石落地,心情放松不少,想着前夜梅子渊有自己同床时羞得跟大闺女一样,忍不住又想逗他,“状元就是不一样,想不到你一个旱鸭子,还挺懂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