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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骤停,天空开始飘雪,洋洋洒洒恍如细雨。

刹那间龙王庙的夜空,与雪落一同寂静无声,潘春很快明白对方的意图,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胸口的血早就渍满了中衣,在这样的夜里,再热的血也会被寒风吹成冰。

潘春早就冻透了,身体越来越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敖敦终于寻到时机,与五个侍卫一同,拿出身上所有的武器开始远攻。

转眼间,潘春不得不在弯刀、匕首和箭之间躲闪。

体力很快不支,一个喘息的空档,潘春被飞来的弯刀砍伤了左腿。

鲜血迸出,顺着靴子流到在潘春脚边,将刚刚积起的那层薄雪,一瞬融透。

潘春不得不将扑风竖在地上,单膝跪地。

额头渗出的汗越来越多,气似乎也不够喘。

能让她感到绝望,并嗅到死亡气味的,在她行走江湖十几年,是屈指可数的几次。

但她潘春是谁?

漕河的母夜叉。

那怕真闭上了眼,她也会做一只恶鬼缠得对手不得超生。

就在敖敦以为她力竭之时,潘春手中的扑风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向西北角,众人的目光随刀而去之时,潘春则一个箭步往东南方向窜去。

潘家刀法最难的一层就是回旋式。

要先预判敌人的预判,再反击敌人的反击。

扑风扫过那人的脖颈之后,凌空掉了个头,朝潘春的方向追去。在潘春与东南角这人仅距离一刀远的地方,成功回到潘春手里。